好多年了，没有娟的消息。
不知，她，还好不好……
记忆里，定格着，娟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提着书包，天天接送女儿上学的背影，默默，缓慢，孤单……

娟很聪明，初中应届毕业直接考上师范，毕业后分配到县里一所中学教书。上世纪80年代初，中专录取分数线在重点高中之上，应届毕业能被中专录取的，必然是尖子中的尖子。县里镇上，谁有个中专文凭，就可以比旁人优越；谁有个铁饭碗，就可以有高人一等的姿态；谁做个中学教师，那就是群鸡里高颈立鹤。

每一个有文凭，有公职的女教师，都会成为全县待婚男性追慕的对象。

没有人想到，1.71身高，美丽大方的娟，竟然选择了本校的阿亮老师，而且，是从另一个女人手中抢过来。

娟说，我皮肤不够白，不算好看。阿亮老师，1.78，风度翩翩，皮肤白白，那才叫帅，又是教学骨干，领导后备军，前途可量。

……

婚姻里的仰视，往往可以无端催生傲慢，有时，会成为遭受践踏的最直接的祸根。

………

婚礼的那天，娟被重重第一击。

婚宴结束后，新郎亮就到学校娱乐室，打扑克到半夜2点。娟躺在新婚冰冷被窝里低低的哭泣，一边安慰自己，可能丈夫还放不下前女友，得给他一点时间……。

一年后，女儿兰出生了。但，校园里从未出现父亲与女儿玩耍的身影和笑声………

……

偶有传闻，亮老师经常到校外赌博……

女儿兰2岁半的时候，亮老师因赌博被通报全县各校，外调山里一所中学人教2年……但2年结束后，阿亮老师主动要求留任，拒绝调回城里……

绝望的娟，有事无事，经常来家坐坐……

沉默，孤独，无可名状的压抑，背后同事的种种疑惑……

难以承受，又必须接受……

娟说，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去抢别人的男友，抢到了，也不属于自己

娟说，亮老师家有三兄弟，只有她生女儿，另两个兄弟都是生儿子，逢年过节，都是阿亮老是自己回去，自己带女儿回娘家过…

我问娟：“你的苦海，会有涯吗？”

娟说：“如果兰能变成儿子，也许会有……”

……

那一天，来了吗？

制度、政策、指南、流程…这些东西存在并与时俱进改善的意义，在于尽可能减少“让每个普通人在日常的每个选择中必须面临人性的考验”。

“现代性”“系统性”所缔造的官僚层级分明又庞杂，应对大规模突发事件时，弊端暴露无遗，“人人有责等同于人人无责”“做得多错的多，不如不做”，但更不可能将现代系统弃之不用。愿景只能落脚于“对具体的问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能不能采用更好的办法？”，寄希望于决策层和执行者们选择并尊重常识和人性（比如无论如何救人都是第一位的，在救多个人时按轻重缓急排序）。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句话真的做起来，还是蛮难的，倒不在于挑战别人的人性，而是在考验自己的人性。很多时候我们会自认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怎样（做得更好或更对，至少不能昧良心）”，也只是因为“如果”。面对也许是错误的命令、僵化的职责，甚至要付出自己的前途、性命，良心会带我们走多远？

健全的制度、政策、指南、流程，它们存在的意义，或是尽可能保护更多人，能够做出不昧良心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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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情绪表达能力真的一绝，眼神会说话
昨天的预告里的顾医生，点醒了我一点，他说病人的不信任对他来说就是最坏的结果。在顾医生眼里，医生的价值来自病人而不是那些外在的荣誉。

所以别人都说你的职称重要，你的升职重要，你的前途重要。也许在他眼里，真的不如病人的一句信任重要，所以他才会在林父决定留下治疗的时候，红了眼眶。那是对他作为医生，最大的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