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思维的定式（二）
写作的思维定式，主要存在于“选材”“立意”两个方面。突破“选材”的思维定式，就可以写熟悉的生活；突破“立意”的思维定式，才能够表达真情实感。很可惜，几十年来，我们的写作教学没能实现根本性的思维突破。每每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十分惭愧，作为语文教师，我对我的学生有一笔歉债，一份亏欠。
我说几十年来“没能实现根本性的思维突破”，当然有充分依据。我们先看一篇写作“选材”思维定式的例子。这道二十五年前，1994年全国卷的写作题目很简约：
以“尝试”为题，写一篇记叙文。
绝大多数考生都用第一人称“我”，写自己的所谓“真实生活”：尝试帮妈妈烙饼、尝试给同学理发、尝试麦当劳打工、尝试街上卖晚报、尝试班上作演讲、尝试帮助邻居查电表等等。很有创意的同学也就是写“尝试”做一回淑女：我是一个女孩儿，可是生性风风火火，像个男孩儿。我妈总说我：“你有个女孩儿样吗？你不是假小子吗？”那今天星期天，咱就下决心，尝试做一回“淑女”。从一清早，行不露脚、笑不露齿，扭扭捏捏、娇娇滴滴。可是秉性难移，电话铃一响，一个箭步窜过去，冒一句：“你谁呀？”原形毕露，还是 “假小子”一个。捱到晚上，算了，咱也不受这份活罪了——人，本色相见，才最好。
这在当年已经是凤毛麟角。可是，这一年在北京阅卷，也出现一位勇敢的考生，我们现在完全可以说他是思想解放，突破写作选材思维定式的“先行者”。这位考生没有像绝大多数同学那样写自己的所谓“真实生活”。其实“烙饼、理发”也未必是真的，只是想象贫乏、联想封闭而已。这位考生甚至没有写一个严格意义的人的尝试。他写了一个类猿人，50万年前的中国猿人的“尝试”。作文还给这位“北京人”起了一个名字：阿蛮。作文大意如下：
阿蛮有一天幸运地猎获了一头野猪，他用父亲传授的方法，在河滩上精心挑选了一块薄薄的鹅卵石片，用来剥割野猪的皮。但是今天这头野猪的皮特别坚韧，剥了半天纹丝未动，阿蛮的手都被磨破了。气得他把石片摔向一边，无意中摔到一块坚硬的岩石上，鹅卵石裂成了碎片。生气归生气，活儿还得干。捡起被摔碎的石片再来剥割野猪的皮，阿蛮意外地发现，手中的石片竟然变得锋利了！像一道闪电，灵感的火花闪过阿蛮的脑际，他于是有意识地选择其他坚硬的石块敲击这奇异的石片。经过笨拙、艰苦而曲折的努力，阿蛮终于打造出人类的第一把石斧！他觉得胸腔中豪情万丈，激情涌动，急于要把这个经验告诉自己亲密的伙伴……
作文结尾，这位考生写道：
“阿蛮高擎着人类的第一把石斧，面向西天狂吼，夕阳投射在他的身体上，在身后赭红色的岩壁上，映现出一个大写的‘人’字！”
这结尾很震撼，也很有象征意义——人能制造工具，就由“猿”变成了“人”。就把人的形象第一次打印在我们的星球上；人，手握石斧，哪怕只是像阿蛮手中这样一把简陋的工具，也注定必将成为地球的主宰，就有了对西天狂吼的勇气和权力！阿蛮手中这把石斧，无异于是打开“人”之门的钥匙。这应该是人类最伟大的尝试成果之一。
可是，当年的阅卷老师拿不定主意，他大约看惯了写“烙饼、理发”的作文。捧着这篇作文送到阅卷领导小组：“我不会判，这写的什么呀？看不懂！”北京市高考语文阅卷领导小组也毫无思想准备。试评时，看了几百上千篇作文，没有见到一篇写这个的。但是，阅卷领导小组是负责任的。为这一篇作文，临时开会讨论：又审视写作题目，又察看评分标准，一条一条对照，没有一条理由该扣分数。题目并没有规定必须第一人称，更没有规定必须写中学生的实际生活。依照评分标准，当时作文满分是40分，这篇作文给了37分：一类。为什么不给满分？因为卷面太乱，字迹潦草，错别字就得扣两分。也非常可惜，当年编“优秀作文选”，这篇作文没敢用。当时，大家说，这篇作文十有八九不是他自己考场写的。这位考生大约考场没词儿了，指不定从哪本杂志上（《知识就是力量》之类）趸来的，收入“优秀作文选”，再被揭发“抄袭作文”……当年，就算是阅卷领导小组也不能想象，这位考生怎么能在写作中，推开了“选材”的另外一扇门。
我们现在想，这其实很正常啊。一位考生如果在个人经历中对“尝试”熟悉——什么叫“熟悉”？一有细节，二有感悟，那他就应该去写“烙饼、理发”。因为熟悉，自然也就能写出好作文，取得好成绩。如果不熟悉呢？那也只好去推开另外一扇门：喜欢物理的同学可以写居里夫人、爱因斯坦的尝试；熟悉化学的同学可以写道尔顿、门捷列夫的尝试；醉心足球的同学可以写米卢、郝海东的尝试；迷恋歌星的同学可以写周杰伦、李宇春的尝试……喜欢谁，熟悉谁，就可以写谁的尝试——这些都是现代、当代的人，比阿蛮离我们近多了。

手机上相邻两个图标背后的世界相向而行越来越远。
不站在同一块讲台前我们怎么能拥有平起平坐的权力。很多次感到很遗憾，眼睁睁看着被误解被歧视却寡不敌众毫无还手之力。D&G上海秀场广告一事最后出头的是谁？是一个在英国的越南裔女孩儿。但并不是每一次都有天降的幸运。
英式足球和英式橄榄球同宗同源，只是经历了不同的规则演变之后变成了不可在同一块场地上比赛的两种运动。世界的规则也是如此，终有一天运行着不同规则的世界会不可沟通，再也做不到和而不同。

#假如可以重新选择年龄#我喜欢十八岁的姑娘，刚好那年我也十八岁。自卑的缘故，我并没有选择表白。

我高中毕业以后经常作噩梦，梦见自己回到教堂，各种试卷像雪花一样飘下来，还有面对未来的迷茫，那些压力像潮水般令人窒息。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参加工作，但我参加工作后很多年里还是会梦见她，那个十八岁的姑娘。她是我的白月光，是我多年的遗憾。

我还喜欢足球，迷恋那种歇斯底里的奔跑，还有女孩儿们的尖叫呐喊。寒风似刀片一样灌入肺部，恨不得把自己扯碎。

我曾有过晋升的机会，但却由于年少的棱角分明，看不惯体制内攀裙带卖资历的那一套而断送。如今看来当时的自己是傻得可爱。那些潜移默化衍生出来的“规则”都有它的道理。也不觉得遗憾，那是少年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