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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是一句时下流行的网红语。若论传播程度,估计可以和抖音那句“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有得一拼。仔细搜一下这句话的出处,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情。因为这句话接下来的句子,有很多个版本,分别指向了不同的结局。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如今的爆款句子,是一千多年前的诗仙李白给起的头。

他大概想不到自己能引领潮流一千年以后吧。彼时的李白,在戴天山访学时,尚且不到二十岁。与他后来狂放不羁、举樽对月的形象相比,这时的他是多么少年意气,也因此,能从他这时的诗里,见到如此清丽爽朗的句子。

“林深时见鹿”的下一句,是“溪午不闻钟”,无关情爱羁绊。到了网络时代,被现代的创作者续了一句“海蓝时见鲸”,画风一变,倒也不显突兀。毕竟大海与森林,鲸与鹿,都是悠远、灵动、颇有想象空间的意象。也无怪乎,这个句子很快流行了起来。有太多人,为这款网红句子,续写了不同的情绪和结局——

比如"艰难相见版“: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然林深时起雾不知归处,海蓝时浪涌,忘而却止步。梦醒时夜起,惊慌失措。鹿不在侧,鲸不予游,亦不见你。等风吹过深林雾,海映晴蓝空,你唤我梦醒,便可见鹿,见鲸,亦见你。

比如“曲折相聚版”:人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可,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亦不见你;但,鹿踏雾而来,鲸随浪儿起,你不曾回头,又怎知我来过;望,风吹深林雾,海映晴空蓝,你唤我梦醒,见鹿,见鲸,亦见你。

比如“终于如愿版”:你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可我,林深时雾起,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终于:鹿踏雾而来,鲸随浪涌起,余生终遇你。还比如“雷劈结局版”却:雾走雨欲来,晴无电闪鸣,恐你唤我醒,怕雨,怕雷,亦怕你。

终:雨走鹿也走,雷停鲸也沉,人醒天明,没鹿,没鲸,也没你。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谁知;林深时夜来,海蓝时水涌,梦醒时未有你。何曾想;鹿是九色鹿,鲸是鲲鹏巨,你是心上人。望明知;鹿踏夜而归,鲸乘风而起,你天明未见。

一颗平常心,世间自在人

日本佛学大师铃木大拙曾说:“马祖为唐代最伟大的禅师。”

作为洪州禅的开创者,马祖道一禅师提出了“平常心是道”这一理念,不仅大胆革新了禅宗思想,同时也进一步拉近了大众与佛教之间的距离。

直到今天,我们遇到不顺与困难时,也总喜欢用“保持平常心”来安慰自己。

那么“平常心”对于道一禅师而言,究竟又意味着什么呢?

1

“师父啊,怎样才能悟道?”

某天,弟子一句简单的发问,让道一禅师的记忆疯狂倒带,恍惚间他仿佛回到十多年前在怀让禅师座下修行的日子。

那时,他还是个终日修行打坐,没事儿就琢磨如何开悟的懵懂和尚。

怀让师父看他如此用功,便在不远处拿着一块板砖不停打磨;

年轻的道一问怀让这是何意,怀让说他要把这砖块磨成镜子。

道一疑惑:“磨砖怎么能成镜?”

怀让一笑:“枯坐又如何成佛?”

道一愣了一秒,随即仿佛听到,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也许那是心中枷锁破碎的声音,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

2

属于马祖道一的禅,深深地烙印着“自由”这两个字。

平时生活的各个角落,他都可以行禅;日常起居的每个细节,他都可以悟道。

在那些流传下来的禅宗公案里,马祖道一是任性而有趣的和尚;

他和僧人们闲聊、反诘、呵斥、唏嘘,那些不合逻辑的话语,突如其来的呵斥,让人心头一震;

他对弟子们瞪眼、捏鼻、棒打、掴掌,那些不明缘由的举止,截断思维的动作,让人灵台清明;

他没有说什么高深难懂的佛教术语,也没有做什么惊世骇俗的神奇事迹;

他只是用不拘一格、富有朝气的形式践行着禅宗“不立文字”的思想理念,也用灵活多变、粗犷不羁的方式阐释着“见性成佛”的内心共鸣。

所以,当许多年后,他再次面对“悟道”的问题时,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他说“即心是佛”,这是对六祖惠能“明心见性”思想的继承发展;

他说“非心非佛”,这是帮僧人们打破对“心”与“佛”的痴迷执着;

他说“平常心是道”,衣食住行是道,应机接物是道,饿便吃饭,困便睡觉,道本就属于世间的点点滴滴,真理从来不应该远离人的生活。

于是这“禅”,从原本只属于僧人们的某种状态,成功出圈了:

原来,它与你我就近在咫尺;原来,它一直都在每个人的身边。

3

不知道马祖道一在说出“平常心是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僧人们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属于“平常”的范围了。

毕竟,抛开社会关系,断开亲人血缘,移居丛林道场之中生活,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

但这并不妨碍“平常心是道”的理念,在普罗大众心中的大受欢迎。

彼时,经过“安史之乱”的摧残,庙堂之上各种势力斗争不止,边陲之间藩镇割据自领一方,开元盛世已然成为了一抹永远回不去的美好记忆,大唐由盛转衰,逐渐地支楞不起来了;

对于许多文人骚客而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人生理想,也遭到无情的幻灭。

那么,人生路漫漫,到底该何去何从?

带着这样的问题,他们遇到了禅宗的马祖道一,听到了那句点醒人心的“平常心是道”。

这句话是多么的精妙啊!

它饱含佛门禅宗的智慧思辨,又满是老庄清静的自然无为;

简简单单的“平常心”三个字,可以让很多不得意的心,得到安慰;又能让很多不顺意的事,达成和解;

似乎当一个人身处江湖之远,能保持这种生活与内心的状态,也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由此,人们在现实世俗的失落之外,重新找到了抚慰心灵的依托,再次发现了内心应该向往的方向。

哪怕这些文人士大夫们对佛教并没有多么深刻的了解,他们甚至对佛法也不一定有认真的态度,但马祖道一的理念,却像一枚精准的利箭,直射在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像白居易、刘禹锡这样的名人,开始了自己与禅宗僧人的交流交往,他们有的自称居士,与禅僧对话和诗,有的为过去的名僧写传记碑文,以表达自身对于佛法的亲近之心;

甚至朝廷和边塞的不同势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也对马祖道一和他的弟子们,抛出了橄榄枝。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道一禅师,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了他自由而创新的禅宗思想;

马祖道一身在洪州,大家便都说,这位高僧是“洪州禅”的开创者。

4

只是偶尔睡不着的夜晚,道一禅师也会皱紧眉头。

皱眉的理由大体可以分为两方面的原因——

一个属于世俗层面,他想起了祖师辈的禅门北宗代表神秀禅师。

早年间,北宗走上了依托朝廷的路线,最终偏离了禅宗关于“人”本身的探索,脱离了大众百姓,变得偏向贵族化,如今已逐渐势微。

当下,他和弟子们很多时候会游走于藩镇军阀和文人名流之间,借助他们的权势与名声来传播佛法。

那会不会在未来的某天,“洪州禅”也踏进与北宗相似的历史怪圈里,走上“贵族化”的老路?

乃至有一天,变成自己也不喜欢的陌生模样?

但是早在两晋之时,道安法师就曾感慨过,“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很多事情,身处局中的人,往往是无能为力以及身不由己的。

而另一个原因,属于思想层面,“平常心是道”之后,禅宗的思想该如何发展?

似乎传承自六祖惠能的禅门哲思,到了马祖道一这里,已经发展到了某种极致——

惠能禅师说“性净自悟”,提出了观点;道一禅师说生活里的任何地方都能开悟,点明了方式方法。

那么,这种思想继续向前的路在什么地方?或者说前方还有路吗?

没人能告诉道一答案。

只是终其一生,他或许都没能继续超越“平常心是道”;

他的弟子们,诸如百丈怀海、南泉普愿等人,似乎更多地是在不同的领域,践行着道一的理念;

至于后来很多僧人的“参话头”“棒喝”之举,可以说也并没有更为深刻地开拓创新;

而那些焚经烧佛,呵佛骂祖的极端僧人言行,是不是禅宗思想的进一步发展,也很难有一个肯定的回答。

当现实与思想的双重难题压在马祖道一的心上之时,他的心,还能保持“平常”吗?

也许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才能真正知晓吧。

5

马祖道一禅师,六祖惠能“明心见性”思想的继承者,禅宗丛林的建设者,“洪州禅”的开创者;

相传他相貌奇异,“牛行虎视,引舌过鼻”,伸出舌头就能碰到自己的鼻尖;

相传惠能禅师曾有谶言,说怀让门下将有一匹高头骏马,踏破世界。

那马祖道一做到了这一点吗?

也许,他只是像一匹自由的骏马一般,在思想的旷野上恣意而尽兴地奔跑;

也许,他一直怀揣着一颗珍贵的“平常心”,在左右为难的颤抖的钢丝绳上,努力地向前迈着步伐;

但不管怎样,他的这颗“心”,得到了从古至今无数人的认可,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直到如今我们依然会在一些触碰心灵的瞬间,产生感同身受的共鸣;

也许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毕竟,平常心,即是道。

7.1 晚
空氣裡都是樹的清新,街上人聲鼎沸,想起《夜三裡》。一想起童年的傍晚在路邊隨意走走,就已經覺得生命美好。
我應該生活在每一刻,而不是為了目的去生活。快樂本就毫無目的。

7.3 傍晚
飯點出門,先聞到的炊煙氣,是的,每次我聞到炊煙氣都像回到了小時候。此處只有低低矮矮的平房,可以望見久被遮蔽的天空,雲朵變整團,是真正的風景畫。南瓜花明艷,想起枳花明驛牆(枳花是白的呦)。

7.4晚上過馬路
不信邪勇隨灑水車後,眼鏡全是水霧,不禁在街上大喊一聲:艹!

7.5午後
今天的陽光好像是從往日時光中投射,澄澈甜蜜和淡淡的憂愁。我總是想起過去,是否是衰老的前兆?
歌單恰好切到小時候喜歡的move is Jagger,嗯,原來沒有。

7.11
在夏夜晚風中,搖搖晃晃騎著車,突然覺得這個社會留有我的空間,大概是“明月清風與子共適”狹隘後的意思。
這是我一天中最放松、最自由的時刻。

7.13晚
可能是下過雨的緣故,今天的人民樂園人很少,久違地玩了太空漫步機,自得其樂,覺得我的生活中確實不需要太多人。有找蟬的人,有唱心若在夢就在的老爺爺…達到退休後的舒適。
在路上想到,我可以做大時代下最自私就最快樂的人,自私可以去掉,然而快樂也不是用力追求的東西。
今晚有超級月亮,一看月亮,想說什麼都忘記了。

感覺月亮和地球的距離剛剛好,好到寄千古相思。即使到了現代,我已看過月球的樣子,知道它只是個衛星,星系萬千,只是恰恰落在地球旁,也還是覺得很好。
一路想詠月的詩,全是悲情與相思,這樣好的滿月,該滿是快樂呀。

7.23 難得的好天氣2
叢樹掩映,騎車出來心好像也一徑越上雲端。天高雲淡,風朗氣清,明明是大暑,卻仿佛已到了秋的景致。

我努力對命運持一個正面態度。

7.26
早上阳光炽人,风却是凉的,想起初中上学的时候,少年不知愁滋味。嘴上默念着——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一溜烟过去,原来真的要到秋天了。

中午拐出去,又是青蓝的天,大朵的云,旧旧的阳光粼粼在树梢。路上的人也忍不住抬起头望天,我看到,忍不住微笑起来。

7.29 又淋雨了。回家路上雨势见大,耳机放到“我想呼风唤雨—”,白唤了,白唤了!

8.19夜
电车带起一阵风,这样的时刻,是心有所感去爱这世界。我抬头看向夜空,好像朝着星星出发。这样的时刻,也特别容易确认自己被爱着。
此刻没有隐喻,
我只在想,
请赐我不灭的星河。

8.21 晚
我知人生就是不断在死去,但是有一部分留在夏夜晚风里也已足够,人可以常死,也可以常生了。

8.22 早晨
又一年清秋时节,久违在路上慢行,悠闲的生命本质与追求,光阴十年未改。阳光如旧,宜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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