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特区报(副刊)

清明节【特刊】

外婆门前的红杉树
(文/白玉)

外婆门前有一棵红杉树。

从记事的时候起,一直到现在都是长年青绿、枝繁叶茂,祖祖辈辈从这里上上下下的人们都知这是一棵长在我外婆家门前的红杉树。

这棵红杉树的年龄不说是几千年,几百年的年龄是不会低下的。这棵红杉傍河沟边还有一棵高达百丈高的古河柳杨树,可能比这棵红杉树的年龄更高,抬起头来往上看这棵古河杨柳树高得比天都矮不了多少……

童年的时候母亲每当回娘家时总得必须也要带着我。翻过两座山头后又走一段山间小路……近路进入沟口再上一个大石撞经过这棵古杨柳大树上了第一个台阶,红杉树就长在第一个台阶上面的边沿,红杉树后面就是外婆的家。‘

每次走到这棵红杉树跟前我都不想走了,是这棵枝繁叶茂的红杉树结的满满一树的果子吸引住了我,好看极了,春夏季节开花结果,是绿绿青青的,到了秋季以后转为红铜色软乎乎的倒像现在的一种品种葡萄。也不知道能吃不能吃……红杉树的树下也落撒了满地都是。是母亲,是舅,是姨提醒我,走,到了,那果子吃不得!婆都把好饭做好了在等着哩。其实我只是好奇:这棵树咋这样的会结果实……当然,要是能吃就更好!

外婆疼我,姨舅疼我,妈妈更疼我,也不知道小时候的童年时代的我咋就是这样娇气儿……我不知道跳皮可自己又往往做一些算得上是自己也不知道是跳皮的事情来,有一次我竞把小姨还没有纳好的毛布鞋底子放在小河沟水里侵得透湿……母亲竟然没有骂我,也没有打我,并且还护着我、疼着我,贯着我。

母亲命苦,我的命就更苦。小小的我就过早地失去了母爱,从此我就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一直苦到现在。

童年的时候听大人们说我的命硬,是小时候算命先生给算得,说是过不了12岁大关……都说这个算命的先生算命特准。哥哥也经常拿这来吓我:你九岁要叫狼吃了,算命先生算的。至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被狠吃掉,依然活得好好的,还儿孙满堂。所以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们家里就是我最娇贵,全家人都疼我,左邻右舍都知道。母亲去世后,是奶奶把我拉扯大的。没有姐妹,有哥哥疼,每当有谁个欺负了我,哥哥不替我出口恶气是不会罢休的。

父亲一生把自己交给了党,小时候关心我很少,使乎找不到记忆,只记得父亲常常挑着被子和脸盆牙膏牙刷铁铣锄头之类的东西在外面东奔西跑……很少回家,说是在搞“三线”建设,父亲那个时候也是被称做村长支书的,家里好像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个概念。懂事后话才不敢再这么说了,父亲没有拿过他的党的一分钱的工资……我做几次大手术都是父亲陪着我的……又当老子又当娘。每当想到我在做养老公益事业的时候能为别人尽孝道的同时而感到欠下了父亲的也不少……还有我欠奶奶的恩情太多。等条件稍好一点了我要给父亲、奶奶立个碑,还有我的母亲。

每年回家乡老家总要去外婆家的庄房那里去看上一看,看看我的外婆……每当经过外婆门前的红杉树下时满脑子里就展现出童年时代的情形,望着满地的和满树的红杉树果实时心中联想片片……外婆做的香香的挂面,麻花,还有好吃的糊汤锅巴养活过我的童年……冬天戴着外婆打山货、采连翘为我买的棉帽戴在头上暖暖的去学校里上课……我又能怎样的、何时来报外婆的恩……

外婆也早早的走了,外婆门前河边一棵百丈高大的古楊柳树也被时代的发展被砍伐拉去做贡献……就是为这一棵树,是从湖北枣阳请来的几个专业伐木师傅在公社综合厂全体职工的配合下好像是干了半年的时间才加工出堆积成山的木板材来。全校师生运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才运完,当年的公社建初中盖学校时所用的的木板料都是这棵树。

过去了的就过去了,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的气数和定数,谁也无法改变。

记忆中和还能看得到的就是现在依然健在的、枝繁叶茂的外婆门前的红杉树依然还在天地之间的阳光下生长并结出一轮又一轮丰收的果实,又由这些果实把后代一代又一代的世代相传。

每年都回到外婆家的老房场看上一看,看看那棵红杉树,看看那棵红杉树沿河的子孙……成片的小红杉树群。

只是,没有了当年那棵外婆门前河沟傍的百丈高的参天的古河柳杨树……一棵在夜间望月得先望这棵高达百丈的参天的大树。

人与自然的关系,是相互关连依赖的关系。人,大自然,都是有记忆力的,历史终究都会把他们贯联起来,只是要留下许多的遗憾、忧伤与无奈……

每当我看见外婆门前的红杉树时,就在心里怀念我的外婆……怀念爷爷、奶奶……怀念父亲、怀念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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