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奥伊斯特拉赫三重奏的录音,想起最近去世的特米卡诺夫(Yuri Temirkanov)

文:张可驹

昨日整理唱片柜,找出奥伊斯特拉赫(david Oistakah)、奥博林(Lev Oborin)与克努舍维茨基(Sviatoslav Knushevitsky)演奏舒伯特《第一钢琴三重奏》的录音。不是他们著名的EMI商业录音,而是1960年在柴院小音乐厅的现场演奏。

说实话,拿出来的时候还想着:明明他们的商业录音已经如此之好,这个现场版是否单纯是出于追星,出于占有欲,出于......而多买一个版本?可当开始播放的时候,听了不久,又感到自己先前居然有那种感触,莫非是到了秋天,我也不知不觉多愁善感了吗?

简言之,不听这样的演奏你想听什么呀?

老奥还在他个人能力的高峰,那种圆润的发音,无懈可击,又跟谁都不一样。充满了感官美,丝绒般的质感,又有着某种深处的,更加敏锐的东西。奥博林不时是低调的形象,却弹出同样无懈可击的简明透彻的古典美。为了原作的风格,克努舍维茨基略微收敛了他的醇厚音质,发音的温暖却不改初衷。

三位在各自领域已然处于最顶尖高度的大师,在一个小音乐厅里演着三重奏,彼此平衡,相互协调,而又各自奔放。演出三重奏的理想境界。某些组合达到了,但其中的演奏者单独看来,未必是大师级独奏家。奥伊斯特拉赫他们的组合,是由三位顶级独奏大师共同到达那样的境界,效果自然不同。

慢乐章的演奏真是出神入化,在足称伟大的技巧之侧,更吸引人的是,他们竟依然能奏出如此纯真的演绎。

对于酥连的文化环境,人们虽然有不同看法,但大演奏家在那里的社会地位绝对是非常、非常高的。我们现在对于名家的认识,往往停留在国际社会对于演奏“明星”的认识。可彼时,他们是一个社会的文化楷模,受到尊崇,或许没有明星的金钱,却也有许多明星无法获得的东西。

与此同时,他们非常积极深入地投身教学工作,在高度重视经典艺术教育的俄国,不夸张地说,是参与把握文化命脉的人。真正是身在高处,但也正是因为在那样的层面,人的内心其实是很容易变化的。这同苏不苏没有本质关系,在漂亮那边,有人的影响糟糕到无可超越。

但这并不是说,他们的演奏一定会变得糟糕。只要依照作品的需要,运用高度的技巧来展现,知道该怎么办,演奏能差到哪里去?仅是演奏者的内心一旦堕落,终归会在演奏中反映出来,至于怎样体现,就如同人心本身一样复杂。

然而,听者老奥他们演奏舒伯特此曲的慢乐章,在天堂般的宁静与早期浪漫派的抒情秘境之间自如穿梭的时候,对这样的演奏家谈论“初心”的问题,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因为在他们在成为他们的过程中,早已变成只会以一种方式,即自己认定的方式来演奏音乐的状态。为了保持这样的演奏,他们在自己内心都留出了空间。

虽然奥伊斯特拉赫在俄国音乐界,甚至已经脱离“楷模”,而成为一个图腾般的存在,但在演奏中,他常常有种独来独往的气质。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三重奏的默契。

听着这样伟大的舒伯特演绎,略略有些出神,想起前几日去世的俄国指挥大师特米卡诺夫(Yuri Temirkanov)。

说来惭愧,他的录音我听得并不多。因为列宁格勒爱乐乐团,在我心中始终是“穆拉文斯基的乐队”。这样的融合,柏林爱乐同富特文格勒、卡拉扬,维也纳爱乐同伯姆的组合都无法企及。或许,只有托斯卡尼尼与NBC交响乐团是如此。于是托斯卡尼尼去世后,那支乐队也改组更名。

我深知用穆沙皇的东西来比他的后任是不公平的。特米卡诺夫是一个时代(甚至跨越不止一个时代)的大师,而在他带领圣彼得堡爱乐继续奋进的岁月里,时代所造成的变化也太多了。

特米卡诺夫不仅是在国际乐坛最活跃的俄国名家之一,也是连接当下与黄金年代的纽带。开战前,他辞去圣彼得堡爱乐的职位,有时被认为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但谁知道呢,也许大师只是累了。这个世界太让人疲惫了,这几年的古典音乐界,充满了告别星散的气氛。只有当这位、那位离开之后,我们才惊觉:原来黄金年代的余韵,我们先前真的、真的还抓住了一点尾巴?

“可惜馨香手中故。”

特米卡诺夫被视为无声抗议的时候,也没有被渲染。而当他去世了,有人指出西方乐坛几乎沉默,只有零星的音乐机构悼念。

而昨天听着老奥他们的演奏,就想:随便吧,特米卡诺夫是什么时代出来的人?那时奥伊斯特拉赫、穆拉文斯基他们拿出来的是怎样的演奏?现在乐坛的不少名人、大牌,拿出来的又是怎样的演奏?更不用说吹捧那些演奏的媒体,他会稀罕你们的声音?

“艺术一直属于精英阶层。然而,这种精英的定义不是金钱,而是精神。”——特米卡诺夫

指挥家去世当晚,朋友圈里一位多次同他一起工作的演出经纪人写下这样的文字:“他(特米卡诺夫)充满了悲悯,又保持着清醒的独立精神......这些让他的音乐充满宽广、细腻和慈悲的力量,他的黯然离去是一个知识分子音乐家时代的结束,世界被另外一种力量所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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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夭璟共谱了一曲爱情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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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璟的相遇是灵魂的碰撞,我懂你坚韧不拔背后的坚强,你懂我玩世不恭背后的善良,我救了你的命,你救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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