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者的出口——浅谈《红楼梦》里的贾环母子

近来搭配蒋勋老师的解读重读《红楼梦》,才明白“少不读红楼”的本意——没有足够的人生体验,根本读不懂其中要旨。
不经风雨未谙世事的少年,所谓“为赋新词强说愁”,以为作者不过是在写青春风月与繁花红尘,哪里会关注像小红、贾芸、贾环以及他的母亲赵姨娘这样的卑微者,总觉得这些人不过是一笔带过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如今再读,才悟出开篇第一回缘起诗中作者何以哀叹“一把辛酸泪”、“谁解其中味”!

官场政治与世家文化且放一边,单说上面提到的几个“小角色”。
同为丫头,且为贾家世奴也生的三分容貌的小红,却只配做拎水的活,仅为宝玉倒了一次茶,就受到其他大丫头的奚落指责。为了改变运境,小红想尽办法引起宝玉注意而不得,后又寄望于贾芸——一个同为贾氏,也被丫头管家们唤作“爷”,却只能在万般周转之下谋得一个为大观园种花植树的活,“花匠”。
而这个贾芸,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父亲早亡,本就寒薄的家产又被舅舅侵占,和寡母相依为命,大概生活也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于是硬着头皮去舅舅家请求接济,结果空手空肚而回,舅舅家甚至没能留他吃顿饱饭。万般无奈之下找贾琏、攀宝玉,皆不成,最后费尽心思才从王熙凤手里揽得一个为大观园种树的活,已然喜不自胜。
都姓贾,明面上也是世家子弟,被人喊“爷”,可是这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无依无靠,能得到一份赖以糊口的工作,还凭他三分善于投巧的机敏与三分未肯自弃的执着,剩下四分,我猜要归于品貌。

《红楼梦》里,“品貌”往往决定着一个人的待遇。
比如贾环,宝玉同父异母的弟弟,常被拿来与宝玉对比,甚至在一向威严刚正的亲生父亲——贾政的眼里,也被一起比较过。贾政看宝玉“神采飘逸,秀色夺人”,再看贾环,则是“人物猥琐,举止荒疏”。注意,贾政对宝玉一向是严厉且不满的。
“人物猥琐,举止荒疏”,短短八个字并没有说贾环长相丑陋,我相信单就相貌,贾环不见得有多差,毕竟同一个父亲,而母亲赵姨娘能得到贾政的临幸,相信容貌也差不到哪去。那贾环究竟何至于在亲生父亲的眼里亦如此被看低?
如果不是容貌,可能是气质与脾性。
品貌,品在前,貌在后。

所以,与贾环同母同父的探春,在贾府上下受到的待遇和弟弟贾环就大不相同。
虽然比起贾环,探春更加亲近与认可的是王夫人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而非她的亲生母亲赵姨娘,但我想探春在贾府受到的倚重更多是源于她自身达练果敢的性格气质。
回看贾环,但凡有他出场,不是扭捏膈应的就是要产生矛盾冲突的——和丫头下人们玩牌输了一点小钱就气急败坏,回家即遭生母好一顿数落;难得受到王夫人一次厚爱(帮王夫人抄经),竟然受宠若惊到忘乎所以,一时间命令这个支使那个的,让王夫人身边的丫头们很是看他不起。

“得意忘形”这个词真是好。许多人欲望很大,可是有一天真“得意”了,欲望满足那一刻,他变形了。而这个“形”往往变得都不太好看,甚至让人尴尬、不堪。而当这个“形”没法与“意”相衬时,“得意”便也维持不了多时。
很多人心中常怀大期待与大梦想,可是当心中所向真有实现的那一刻,又有多少人能以妥当的姿态去迎接和承受呢?

说回贾环,得意忘形之时因宝玉到场而顿遭冷落,愤恨不平之下便心生恶念拿油灯烫伤宝玉,再往后又拿金钏投井一事在贾政跟前诬陷宝玉,害宝玉差点被父亲活活打死。
前脚受了生母的怨骂奚落,后脚就想报复宝玉。
很奇怪,每一个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心生委屈和不满的人,心里面同时都有一个想要报复的对象。在贾环眼里,他的处境是因为宝玉的存在,宝玉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地位和荣光。但是显然,如果宝玉真的不在了,贾环依然还只是贾环。
如同他的母亲赵姨娘,也是将母子俩卑微的处境归罪于贾府的执政官王熙凤以及团宠宝玉的存在。赵姨娘房中平时的吃穿用度遭到王熙凤的克扣大概是常有的事,王熙凤也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甚至当众羞辱过她。而宝玉呢,占着一切她自己儿子贾环所没有的恩宠倚重,所以这两个人是她的心病。

心病没有心药医,便会滋生恶瘤——于赵姨娘而言,这个恶瘤就是掺杂着不甘、不满、不痛快、不平衡以及欲望的妒忌与怨恨。可是位卑如她,最终也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在自己孩子身上。于是,她总是在贬低与奚落探春和贾环,说他们如何卑贱,如何攀高枝,又如何不配。一个母亲骂孩子骂来骂去到最后总是归结于他们的身份,而这个身份的源头在她自己身上。
那她骂的,又何尝不是自己。
一个丫头下人偶然得到男主人宠幸成为所谓“姨娘”这样一种既不是女主人也不再算仆人的特殊身份。
而她生下的所有孩子,都会管男主人的原配夫人叫“母亲”,名义上都得接受这位原配太太的的抚养教育,而她,只能被孩子们称作“姨娘”。
重大事件,她没有发言权,重要场合,她不能出现。元春升为贵妃回家省亲时,贾府上下劳师动众、大张旗鼓,但没有赵姨娘的影子。
她上不了台面。

一个人心中的不满大概可以分为三种:对自己不满,对社会不满,对他人不满。
对自己不满的人可能会产生正向的意念,也有可能发展成自虐,但不管怎样多半不会害及他人。
对自己所处的社会不满,也分两种,不严重的发发牢骚(包括各种形式的文艺创作),极端的就是报复社会。
对他人不满,即不满的源头有某个或某几个具体明确的人,我想,人与人之间的悲剧多出于此,因为这个不满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所以贾环才胆大到故意碰倒油灯企图烫瞎宝玉,而他的母亲赵姨娘也竟敢托一个常年在贾家上下穿走的道婆做法加害王熙凤和宝玉。

人的欲望和不满最终要找到一个出口。如果没有得到适当的引导与排解,极易酿成祸患,尤其当这个人身处卑微者的角色。
贾环和赵姨娘在贾家都属卑微者,没有人真正发自内心看重他们,也没有人对他们的处境给予切身的关怀和劝解,而他们自己,更没有发展出自我排解的能力。
赵姨娘大概也是目不识丁,贾环能认得几个字实属难得,他不像宝玉,宝玉虽不爱读四书五经,但看的杂书可不少,诗也做得极好。诗书不一定能解忧,但能让人释怀。
生而为人,心病难免。
文学,也许是世间唯一一种能够产生终生免疫力的慢性药。
说学文无用,读书无用的人,祝他们一生顺遂。

——好奇怪的结尾。
从《红楼梦》里作者对小人物命运处境的描写,竟然转到了文学的世俗功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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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老人言:

亲人去世,一个月不走亲戚。
自己的房子,不要借给亲戚当婚房。
床头,不对厕所门。
六人吃饭,不能坐乌龟席。
主人倒的茶,再不渴,也要喝一口。
新娘子,头三天不干活。

红笔不写名,房事不外露。
帮别人带孩子的忙,一定“不要帮”。
嘴巴里有食物,不可以说话。
老人去世,三年不贴对联。
床头不要放躺椅。
一家不容三姓人,一屋不住三辈人。

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
宁救百只羊,不救一只狼。
做了什么梦,不要告诉别人。
女孩子,不能随意在腰间系红绳。
正常的敬酒,从左往右敬。
穷不卖地,富不抛妻。

长辈敬你酒,你要站起来,并且酒杯要比长辈酒杯低。
正月不理发,初一不借钱。
绝交时,速度要快,且不出恶语。
和别人一起走夜路时,不拍别人的肩膀。
小个不拉架,人穷不说理。
门当户对的道理要懂,真的能避开很多矛盾。

开席时,人不齐不要先动筷子。
不要问女人的年龄。
父望子成龙,子望父升天。
穷不走亲,富不还乡;力微不负重,言轻莫劝人。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无理不取闹,有理不让人。

见人不施礼,多跑二十里。
小财靠勤,大财靠德,德不厚,无以发财,无德,财不久留。
心软之人,便是无福之人。
位卑不劝人,人穷不走亲。
八成熟,十成收;十成熟,两成丢。
燕子归家,不能赶。

尊前慈母在,浪子不觉寒。
强迫不成买卖,捆绑不成夫妻。
吃饭时,不要大声说话,不要唉声叹气,也不要训斥妻儿。
左手带金,右手戴银。
三分醉,七分饱,八分待人刚刚好。
娶妻看口,嫁汉看手。

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
树多成林不怕风,线多搓绳挑干。
天残地缺非人为,顺其自然天地宽。
读书百遍,其意自见。
懒惰催人老,勤劳能延年。
婆媳婆媳,十年看婆,十年看媳。

站不倚门,行不中道,话不高声。
好蜂不采落地花,好男不入寡妇门。
看人先看脸,处事先看眼。
福是自己求的,祸是自己作的。
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
宁可装傻,也不要自作聪明。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事要好,问三老;家要兴,看后丁。
能容小人,是大人;能处薄德,是厚德。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
父母再成功,儿女没出息也是白搭。

有钱莫忘无钱日,落难何曾见几人。
向上不露穷,向下不聊富。
大门不能多开,一个就好,多开则散财。
无钱之时恩人帮,有钱之时帮恩人。
不道人之短,不说己之长。
不怕虎狼当面坐,只怕人前两面刀。

家丑不可外扬,否则一人知,则整村子知。
去别人家,不要上大号。
两虎不同山,猪猴不到头。
男人没有钱,少去岳母家。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麻杆再粗难当梁,忠厚之家不养狼。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

色即是迷,迷即是苦。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租房,不租二楼和顶楼,真的不好。
最好的礼貌是,少管闲事,一半装傻,一半装哑,明白了就闭嘴。

【狠狠记住的老人言!】
1、亲人去世,一个月不走亲戚。
2、自己的房子,不要借给亲戚当婚房。
3、床头,不对厕所门。
4、六人吃饭,不能坐乌龟席。
5、主人倒的茶,再不渴,也要喝一口。
6、新娘子,头三天不干活。
7、红笔不写名,房事不外露。
8、帮别人带孩子的忙,一定“不要帮”。
9、嘴巴里有食物,不可以说话。
10、老人去世,三年不贴对联。
11、床头不要放躺椅。
12、一家不容三姓人,一屋不住三辈人。
13、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
14、宁救百只羊,不救一只狼。
15、做了什么梦,不要告诉别人。
16、女孩子,不能随意在腰间系红绳。
17、正常的敬酒,从左往右敬。
18、穷不卖地,富不抛妻。
19、长辈敬你酒,你要站起来,并且酒杯要比长辈酒杯低。
20、正月不理发,初一不借钱。
21、绝交时,速度要快,且不出恶语。
22、和别人一起走夜路时,不拍别人的肩膀。
23、小个不拉架,人穷不说理。
24、门当户对的道理要懂,真的能避开很多矛盾。
25、开席时,人不齐不要先动筷子。
26、不要问女人的年龄。
27、父望子成龙,子望父升天。
28、穷不走亲,富不还乡;力微不负重,言轻莫劝人。
29、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30、无理不取闹,有理不让人。
31、见人不施礼,多跑二十里。
32、小财靠勤,大财靠德,德不厚,无以发财,无德,财不久留。
33、心软之人,便是无福之人。
34、位卑不劝人,人穷不走亲。
35、八成熟,十成收;十成熟,两成丢。
36、燕子归家,不能赶。
37、尊前慈母在,浪子不觉寒。
38、强迫不成买卖,捆绑不成夫妻。
39、吃饭时,不要大声说话,不要唉声叹气,也不要训斥妻儿。
40、左手带金,右手戴银。
41、三分醉,七分饱,八分待人刚刚好。
42、娶妻看口,嫁汉看手。
43、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
44、树多成林不怕风,线多搓绳挑干。
45、天残地缺非人为,顺其自然天地宽。
46、读书百遍,其意自见。
47、懒惰催人老,勤劳能延年。
48、婆媳婆媳,十年看婆,十年看媳。
49、站不倚门,行不中道,话不高声。
50、好蜂不采落地花,好男不入寡妇门。
51、看人先看脸,处事先看眼。
52、福是自己求的,祸是自己作的。
53、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
54、宁可装傻,也不要自作聪明。
55、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56、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57、事要好,问三老;家要兴,看后丁。
58、能容小人,是大人;能处薄德,是厚德。
59、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
60、父母再成功,儿女没出息也是白搭。
61、有钱莫忘无钱日,落难何曾见几人。
62、向上不露穷,向下不聊富。
63、大门不能多开,一个就好,多开则散财。
64、无钱之时恩人帮,有钱之时帮恩人。
65、不道人之短,不说己之长。
66、不怕虎狼当面坐,只怕人前两面刀。
67、家丑不可外扬,否则一人知,则整村子知。
68、去别人家,不要上大号。
69、两虎不同山,猪猴不到头。
70、男人没有钱,少去岳母家。
71、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麻杆再粗难当梁,忠厚之家不养狼。
72、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
73、色即是迷,迷即是苦。
74、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75、租房,不租二楼和顶楼,真的不好。
76、最好的礼貌是,少管闲事,一半装傻,一半装哑,明白了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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