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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植物园嘿嘿 兰花展开始了必须来一趟 终于看到藏狐老师讲的兜兰噜 听过老师们讲的知识再来看植物就会觉得除了它们的美丽 更能感受到进化的神奇 植物为了繁衍与昆虫斗智斗勇的趣味
偶遇失去一只前爪但完全不影响可爱的小猫 把上次猫咖送的罐头和猫条都给它开了 它有点怕人但是看到吃的也会凑到我不远的地方大快朵颐 希望寒冷的冬天能给小猫咪带来一顿快乐 我问小胡会收养一只残疾的小猫吗 他说为什么不会呢 今年我们会拥有自己的小猫咪嘛 期待绑架代替购买[舔屏]
在植物园里发现但不仅限于菠萝蜜 香蕉和柚子 看起来真好吃 逛完温室我们顺着大路走了一圈 从杉树林一直到荷花池对面才发现这天最喜欢的景色 五点多已经很安静了 水面上野鸭或沐浴或在嬉戏 顺着旁边的草地发现好多荠菜哈哈 挑野菜瘾犯了 还闻到隐隐约约的梅花香 以为是错觉 准备近距离观察下野鸭的时候真的发现了一大颗梅花树 黄色的花花藏在同色的树叶下 差点就被骗过去辣 跟记忆中梅花见花不见叶的样子不同 也难怪一开始竟没有想到它就是香气的来源

愉快的一天

我的1979:战场上的青春记忆
作者解永敏,曾为十八团指挥连测地排战士、测地排长、指挥连副指导员、炮四师政治部干事。1986年从部队转业后,历任山东省齐河纪委常委、副书记,山东《齐鲁周刊》副总编辑等职。

我的1979:战场上的青春记忆

谁都不能否认,战争是灾难的代名词。一旦爆发战争,所受到的牵连让人望而生畏。因此,经历过1979年那场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人,常常不敢回想当时战争的惨烈场面。那么多人失去家园,那么多人妻离子散,那么多血流成河的情景……
好像是转眼间的事情,离我们最近的那场边境战争已过去近40年。作为当时战争的亲历者,每每想起期间的一些人和事,便以为战争的残酷性更多是对人心和精神的冲击,有种把心脏被人拿在手里,用小刀一点点剜下去、再剜下去的感觉。即便是不想回忆,有些事情依然还会不由自主地从脑子里蹦出来,晒在眼前,凌迟着我们小小的心脏和眼球。

狗日的香蕉
平生第一次吃到香蕉,是参加那场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时,随部队跨出国门的第二天。之前,只知道热带地区的水果资源异常丰富,其“头顶香蕉,脚踩菠萝”的情景总是令人向往。但作为农村出来的孩子,又生在一个大饥荒的年代,当兵之前还真就一直没吃到过香蕉。
当时,我在炮十八团指挥连测地排。因保障需要,战前测地排被一分为二,一部分随指挥连出征,一部分随团阵地指挥所出征。我和战友杨立忠、温召民和张跃明几个,在排长张再生带领下,一直跟随由副团长徐勤渎带领的团阵地指挥所行动。那一天,因为炮兵阵地测量的需要,我和几位战友闯进了一户越南老百姓家的院子里。
战争之前,我们在国内一些比较高的山头上,已经通过“前方交会法”把坐标交会到了进入越南十几公里的一些明显方位物上。战争打响之后,我们跟随步兵跨出国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把在国内倒过去的坐标测量到具体炮阵地和目标位置上。因此,半夜一点多跨出国门,第二天一早就开始了紧张的测量。
那时候,炮兵部队还没有像现在一样的先进仪器,测量坐标大多是按照三角函数的计算方式,通过炮兵侦察专用的“导线计算法”,一个点一个点的,把坐标从某一个位置导到所需要的地方。采用这种方法,要先用经纬仪通过塔尺进行视距测量。测量时,正好经过一户越南老百姓的院子。
因为战争的缘故,老百姓都跑进了深山,寨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大家都知道,越南这个国家的寨子和我国靠近边境的寨子差不多,外面围着用竹子扎起来的篱笆墙,院子里长着各种水果和一些热带树木。但多数寨子都不大,只有几户或十几户人家。我和战友杨立忠测量经过那户人家的院子时,他在前面刚刚把塔尺竖好,我正对着德国进口的020型经纬仪读取数据,就听他喊道:“快点测,测完后咱们吃这狗日的香蕉!”
杨立忠是昆明人,“狗日的”是他经常带的口头语。他话音刚落,我也抬头看到了那几串“狗日的香蕉”。记得那个院子里长着三株香蕉棵,有两株香蕉还没有成熟,另一株已经熟透了的一大串,长长地挂在葱郁的香蕉棵上,老远就能闻到诱人的香气。之前,在曲靖和昆明的市场上见过香蕉,却从来都没吃过。那年月条件差,大家手里钱少,谁都舍不得买水果吃,更别说这种对我们来说有些奢侈的香蕉了。
“这是人家老百姓的东西,咱们吃了合适吗?”
脑子里还记着战前动员时指导员讲过的战场纪律,望着那串诱人的香蕉,我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杨立忠比我早当一年兵,他是我的班长,本来挺文气的人,那一刻他却“狗日的”不离嘴了。
“都他妈进来打狗日的了,还讲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么好的东西不吃就是傻瓜!”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就什么都不顾了,把手中的测量器材就地一放,用随身携带的砍刀一下将那串长长的香蕉砍了下来,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串香蕉的甘美之味,之后三十多年所吃到的香蕉,都没法与之相比。当时,我边吃着还边问杨立忠,咱们国家的香蕉是不是也这么好吃?他点点头,说差不多吧,反正都是香蕉。我说你吃过吗?他说没吃过,买一斤香蕉这么贵,哪个舍得吃噢。我说没吃过,你怎么知道差不多?他说想来差不多呢。望着他的样子,我笑了。篱笆墙边突然一阵响动,他提醒道:“注意敌人!”我随即警惕起来,放下正吃着的香蕉,抱起了放在面前的56式冲锋枪。
“老兵,你们在吃香蕉啊?”
“可是很好吃噢,能给我们几个吗?”
原来是我们配属步兵十三军的几个战士从这里往前面开进,看到我们在吃香蕉,他们也馋了。于是,杨立忠将几个香蕉冲着他们扔了过去,他们接住香蕉的那一刻,发出一阵放肆的笑声。
后来回忆,那串香蕉绝对是自然长自然熟,不会像现在的香蕉一样喷洒农药或催熟剂,所以味道十分纯正甘美,以至于撑得我们肚子都疼了,嘴里却还想继续吃。我一边吃还一边数,那串香蕉足足有三十六个之多,每个有二十多公分长,是典型的大香蕉。除了杨立忠送给步兵兄弟的六个,我们还有三十个。吃得还剩下最后六个时,实在吃不下去了,远处也传来枪炮声,我们再一次警觉起来。我说:“吃不了咋办?”杨立忠说:“扔狗日的!”他站起来扬手将剩下的几个香蕉扔出很远。
望着安详的小院,望着另外两株还没有成熟但却很喜人地挂在枝头的香蕉,我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这个国家怎么总喜欢打仗呢?杨立忠叹出一口气,说狗日的这个国家太好战了,想想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处于战争之中,不久前刚刚消停了,谁想到如今又要和我们打,再说咱们勒紧裤腰带支援了他们那么多,他们也好意思?真是些记打不记吃的东西哩!

把温暖带到天堂
人生真正的起点,应该是从认识死亡开始。对于我来说,对于死亡的认识来自两个层面,一是故乡人对魂灵的敬畏,一是那个逝去的我不知道名字的战友留给我的一个微笑。故乡人对于魂灵的敬畏历历在目,而那个战友早已远去的微笑,更多的是留在记忆中的一道模糊影像。
人生到底有没有魂灵?这好像是个问题,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识。之前,自信是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至少不迷信。后来,想象着一次次与逝者的遭遇,信仰便也受到动摇。
鲁迅《祝福》中有这样的片段:“她走近两步,放低了声音,极秘密似的切切的说,‘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我很悚然,一见她的眼盯着我,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
关于魂灵的最初疑问,正是读过《祝福》之后。当时年龄尚小,疑问不过在意念中一闪而过,后来与逝者一次次遭遇,便把“魂灵”二字“种”进了心里,对逝者也就有了更多感受。
家乡在鲁西北农村,埋葬亡者一直是土葬,下葬时间也多由阴阳儿先生看定。图简便者,常选三日后下葬;显隆重者,则选五日或七日,而大都选单日,好像有阴阳儿在里面,具体不详,但给予亡者的仪式却讲究颇多。先是为逝者叫魂,叫魂者一定要爬上房顶,用木勺敲着簸箕,喊着逝者的名字让其“家来”。而后是出殡,村人们事先定会被告知吉时,送葬队伍经过谁家,谁家会在门前撒一道草木灰,横卧一挂鞭炮,出殡队伍过去时点起来,炸得震天地响,甚至盖过送葬的唢呐声。这是对逝者最大的敬意,孝子们拄着哀杖走在队伍里噢噢哭着,谁家的鞭炮更长更响他们心里都有数。
据说鞭炮声里含着很多意味,人情的厚薄,关系的亲疏,好像都在里面。谁家出殡得到的鞭炮最多最响,那最有面子,否则也就看出了逝者的人情寡淡。当然,这是事后人们议论的话题,农村人除了穿衣吃饭重要的就是人情和面子,似乎这也成了许多人活着的理由。但有一点,即便逝者活着时人情甚淡,人们送给他的鞭炮依然很响,只是多少而已。而那震天的鞭炮声,也常给村人们带来快乐,特别是顽皮的孩子,会在烟雾掩护下猫着腰冲到谁家门前,一脚将鞭炮踢远,准确地踏灭火头,捞起来跑到人群之外,鞭炮也就成了他的,便会引得一阵笑骂。
如此看来,死亡成了一种温暖,带给人们的不仅是悲伤,还包含着乐趣。
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场上遇到的那个逝去的战友留给我的微笑,当是另一意义上的“乐趣”。那样的“乐趣”可以同样被看成温暖,因为在特殊环境里,的确让我的内心感受到一种融融的暖意。虽然已经过去近四十年,至今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唯一知道的,他是我们的一个战友,虽不是一个部队,却同在一个战场。那场对越自卫反击战,让许多人成了逝者,而能够与我“亲密接触”的逝者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那是出国第一天的半夜时分,我们炮十八团阵地指挥所前出到境外后,停在了一座山下。记得山下有一条河,河上有一座铁桥,我们的位置就在铁桥一端的山脚下。当时,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四周没有任何灯光,有的只是轰隆隆的炮声和炒豆子般的枪声。上级告知,这座山上傍晚刚刚结束一场战斗,三十七师的弟兄们三个小时前才将其收复,提醒大家小心,警惕敌人的特工出现。
因为没接到作战任务,大家便按照要求分头找地方休息。于是,我拿出背在身上的小铁锹,找了处较隐蔽的地方挖了个小小的猫耳洞,身上裹着军用雨衣,睡了。
战争期间,任何一处阵地上的生存都非常不容易。那些日子,我和战友们始终在生与死的边缘抗争着。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大家手里紧握冲锋枪,保险打开,手榴弹盖拧开,并将环线拉好,放置在使用方便的位置。即便是闭着眼睛休息,精神也高度紧张,根本没有任何睡意。但那个晚上,我却睡得很沉。战斗接连进行了四五个昼夜,实在困乏,虽然四周枪声炮声依然,虽然天上细雨霏霏,都没能惊扰我的睡梦。
一觉醒来,天渐朦胧,便伸了个懒腰。至今想起来,那是一生伸得最舒坦的懒腰。
又有枪声传来,便惊觉地观察着四周。把目光收回时,却被吓了一跳:我睡觉的猫耳洞口草丛里,竟然躺着一个人,穿着和我一样的军装,脖子上的红领章和帽子上的五角星在晨曦里熠熠生辉。
近前察看,发现是我军的一个战士,他已经死亡。
第一次体会到死亡就在身边,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却一点也没感到恐惧。又仔细看了看他,见胸前有一排弹孔,脸也白得像纸,面部表情却没有痛苦,竟然还有一丝微笑挂在嘴角,让我的内心感受到一种融融的暖意。于是,我对着他喃喃说道:“老兄,谢谢您陪着睡了一个晚上,愿您在远走的路上能够安息。”
这时候,三十七师的三个人抬着担架来了,说要将其送往后方安葬。他们告诉我,这位逝者是步兵里的一位班长,头天傍晚山上发生激战,遭敌突袭身亡。当时没来得及后运,也就拖了一个晚上。他们说着,轻轻喊了一声号子,便将盛放那位战友的担架抬到肩上。我不由往前走了两步,再一次望见那位逝去的战友脸上的一丝微笑。安宁祥和,给人的感受像生一样温暖。想来这位战友一定是个乐天派,对于自己的牺牲可能没有半点埋怨。但即便如此,他带走的是温暖,留下的也一定是悲伤。
那一刻,我的鼻子酸了,甚至想放声大哭,差一点忘了身在战场。
都说生如夏花,死如秋叶,平淡亦绚烂,战场上的死亡也是如此?
虽然过去了差不多有四十年,那场战争留给我最深刻的记忆,当是被那位战友带进天堂里的微笑。

解永敏 写于2018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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