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日常》
“我会很想你,请多多来信。”——爱你的小狗

对小狗而言,一分钟从来不是六十秒。

张折翰飞机落地的后一秒,龚竣给他打过来电话。航站楼流言嘈杂,张折翰戴上耳机,家里很安静,世界都被隔开了,只感觉得到爱人的声音,听上去语气恹恹。

龚竣讲,家里的钟好像坏了。

张折翰不明所以。

他正在走机场,戴一顶出门前从衣柜里随手扒拉出来的渔夫帽,发梢压下来堪堪戳到眼睛,牛仔裤的裤脚卷起来,高饱和度的新款衬衫托得他肤色更白,浑身上下比春日更鲜活。

怎么会?张折翰顺着人流出机场,抬眼看见好几颗掩在附近的摄像头闪烁,也不是很在乎,只低下头按了按耳机,接着口罩遮挡回龚竣的问句。

不清楚,龚竣说,好像变慢了。

张折翰察觉出他似乎不是很开心,也随着他的话皱起眉头,像一湾春日为了为了爱人踟蹰不前,将一切搁浅在港口。

张折翰:周末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龚竣摇摇头:周末就有点儿不正常了,但没有变慢,当时好像是快了。

张折翰拐了个弯,只顾着听龚竣说的话,没怎么看路,只好随着助理的脚步茫然往前走,像一只自南极洲无意间滑入赤道的迷路企鹅。

张折翰:怎么会变快了?你没和我说过。

龚竣:怕你烦心嘛,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张折翰接着问他:怎么会弄坏的?

他一路走,进了电梯,升升落落,步步都仿佛闯进危险丛林,又迈进地下停车场里的新地球。每一声咔擦按下的快门都如影随形,像围在他四周的反光枪口,而龚竣还在一直和他讲话,絮絮叨叨纠结一只在他口中扭曲了时空的钟。

龚竣的声音贴着张折翰周游。

龚竣:我也不清楚。你记不记得周六那天下午我坐在沙发上看剧本,你拿着pad在看我最近商务的新物料。
张折翰:记得。

他回答完又顿住了,站在电梯口轻轻笑,过长衬衫袖口下的指尖一勾一勾,想是记起来那天窗外的阳光泼洒出正正好一个慵懒午后,他靠在龚竣的怀里抬起手来,一勾一碰地戳龚竣的鼻头,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狗。

张折翰补充:那天我还说了你是小狗。

龚竣无语:张折翰,你有够没够。

张折翰:可你明明还对我汪汪叫了。

龚竣:那是你逼我的。

张折翰耸耸肩,不管:反正你叫了。

龚竣咬牙切齿:我下次再为你哄你开心接狗塑类广告,一定先咬完你再去,把你啃得只剩骨头,让你再占我便宜。

张折翰笑得眉眼弯弯,帽檐遮挡下所有表情都看不清明,只身边人听出来他笑了,圆而鼓的眸子里荡漾开层层涟漪。

张折翰:我占你什么便宜了,我哪儿能占得到你的便宜啊。

龚竣讲:行,那这件事我也先给你记上,下次见面我再跟你好好说。

地下停车场里信号不大好,龚竣的声音断断续续,可张折翰舍不得挂断,上车前又按了按耳机,扫过不远处紧咬不放的相机闪光灯时也只浅浅一眼,没有刚下飞机时那么在意了。

你继续说,他靠在椅子上摘掉口罩,问龚竣:周六下午怎么了?

龚竣回答:周六下午,钟表突然变快了。

张折翰:我没怎么注意看时间,你是怎么发现的?

龚竣:因为我数了。

他撅着嘴,停顿片刻后抱怨:“我数了,你和我接吻的次数变少了。是真的折翰,我记得那天下午什么都很快很快,你看的电影情节很快,太阳掉下去的也很快,你好像只在我腿上睡了没多久,一个周六就已经过完了,我甚至连剧本都没来得及多看几页。”

张折翰原本拿了瓶水拧开来喝,听着龚竣用这种认真到不可思议地语气讲话,讲飞速旋转的钟表与趴在靠垫上接的吻,还有从脚背上偷偷溜走的明媚阳光,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

张折翰:龚竣,你现在是在跟我抱怨我吻你的次数不够吗?

他笑着觉得龚竣可爱,连呼吸声都忍不住和着对方慢下来:是我的错,你不用怪罪于钟表。

龚竣却摇摇头:我没有怪你,是钟的问题。

龚竣:我觉得他就是变快了,一分钟不是一分钟,最多也只够四十秒。张老师,是钟表偷走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他才是小偷,我们都是受害者。

救命啊,他好可爱有没有人懂。
车子驶出停车场,前方越来越光,张折翰抬头望着车顶,一整个心花怒放。

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钟表变快了。张折翰开始顺着他的逻辑说。

张折翰:我记得晚上吃完饭后我们俩在阳台上聊天,回去后你又变成小狗,一拱一拱的,好像确实比原本要快了很多。

龚竣:?也还好吧,我觉得时间很长啊,我们睡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

张折翰摇摇头:不是你说一分钟只有四十多秒吗?那就是时间虽然看上去正常,其实缩水了很多。
讲完还咂咂嘴:龚老师,看来你还得努力啊。

不对,那时候钟表应该是又好了,龚竣信誓旦旦,你自己都说够了够了,不能再继续了,当时时间没有快。

张折翰哈哈大笑:是吗?
龚竣非常肯定。

张折翰:龚老师,明明是我和你一起去买的钟表,怎么它只听你的话,不听我的话啊?

龚竣:因为我很上心,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记得。

张折翰又被他讲得心怦怦跳。

他偏过脸看着高架桥外的景色,艳阳被车窗玻璃过滤掉好多好多层后显露出一种浅橘色的、暖洋洋的模样,落在高楼大厦的外墙玻璃上闪闪发光,照耀整条环城市而过的粼粼波光水。

天气好像突然间就变得很好很好了,张折翰猛然发觉只要自己想,抬起头就能让阳光落到脸上。蓝天依旧是蓝天,白云晃晃悠悠飘过,龚竣还是他的爱人,还是很像小狗,两个人相爱着好像突然之间已经走出来很远很远,不回头看了,春天即将到访。

张折翰问他:那又是为什么钟表突然又会变慢了?因为我不在家里了吗?

不知道。龚竣这时候又装聋作哑起来,清爽嗓音里洒下一把哀愁,从耳机里传出来变成雾蒙蒙一片,像漂浮在江面上的水汽。

他说:折翰,我只觉得今天过得好漫长啊。

张折翰问他:怎么会觉得漫长?

龚竣:好像一分钟突然又不止一分钟了,每一秒都是掰开来变成两份过的。

张折翰挑挑眉:有这么夸张?

龚竣点头。

龚竣:你留给我的书,我一早上已经都看完了,抬头看一眼时钟,那时候你的航班都还没落地。

龚竣:后来我又想给你留言说话,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太好,显得很催促,或者患上什么分离性焦虑。所以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打不通。

龚竣最后又强调:但不是我的问题,我知道的,都怪那个失灵了的时钟。

张折翰轻轻笑。

对,不是你的问题。张折翰说,都是时钟不好。

龚竣:我不知道我在你回来之前能不能把时钟修好。

不用修。张折翰轻声讲,俊俊,我刚刚发现我的时钟好像也出了点问题,我的时间也是错的,也流淌的很慢很慢。

是吗?龚竣不太相信。

是呀,张折翰开心地露出小虎牙:我现在的一分钟应该有七十多秒的样子,好像刚刚好能够和你走在同一条流逝统一的时间线上。

龚竣那边安静了一下,张折翰等着他,几秒后听到对方也朝着听筒轻轻笑了。

龚竣:那你会觉得无聊吗?

张折翰:你是不是觉得很煎熬?

龚竣:有一点。

张折翰:但我想了一下,俊俊,如果是和你聊天的话,那我每分钟都相当于多赚了十几秒和你在一起说话的时间,这么想的话就不会太难过了。

龚竣:你会为这多出来的十几秒开心吗?

张折翰点点头,很肯定:我会每天都为这些无数的十几秒而一直开心。

龚竣又不说话了。

窗外风景一闪而过,张折翰仰起脸来,任阳光在身上照着,任路灯一格格地自眼前快速掠过。他觉得今天应该是要有风的,涤荡着朝他涌来的清爽风,甘甜如芳草地般的味道。

虽然他现在还闻不到,但张折翰想,只要是注定朝他而来的、为他而停留的风,当他到站了的时候,下了车之后,总有一天还是能闻到的。

龚竣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出来。

龚竣:原来只有我们两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才是不够用的。当我们两分开了,时间就会一起变慢。

是呀。张折翰说,见不到你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被浪费掉好多。

龚竣突然问他:你会觉得我幼稚吗?

张折翰:不会,我很开心。

张折翰反问:需要你讲这么长的电话陪我,你会觉得我不好吗?

龚竣也立刻否认:不会。

他说:因为你不在的时候,我会一直等你的电话。

张折翰又笑起来,这次笑得很大声。

龚竣讲:看来我的钟是修不好了。

张折翰:不如下次见面时候,我陪你再去重新买一只钟表挂在房间里怎么样?

龚竣讲好。

俊俊,张折翰说,我也很想你。

龚竣捏着手机愣了一下。

“那你要快点回来。”他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变成可以咬你的小狗,只有一只走的很慢的时钟。”

张折翰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爱你俊俊,”他说:“我会回来的很快很快。”

“我也很爱你,”龚竣讲:“如果你觉得时间漫长了,就给我打电话。”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一分钟不止一分钟。”



#同情的形式[超话]#74话...我真的又哭又笑[泪][泪][泪]诺德你真的很会...

前排宣布一个消息:下一话本季完结。(大家不要慌说不定是下次回归会换个名字而已...[泪][泪])

yuri在街道耀汉电话后没听对方讲完就挂了,抓起光盘火速去找宣祐(他急了)

宣祐正在办公室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他翻找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和具正浩的合影,于是来到了图书室,还是什么都没找到,宣祐:什么都没有留到最后啊...(没有的宝,你留住了yuri[泪][泪][泪])

宣祐来到放映室,翻看碟片,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他无力地瘫在椅子上,仰起头,手遮住了脸,喉头哽咽,在泪水决堤的前一秒,门被yuri推开。

yuri喘着气(md真是跑得很急吧,你好爱宣祐),宣祐愣愣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yuri看着他,好像终于安心了一些,接着突然皱起眉:“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很自然的在宣祐旁边的位置坐下,手扫着头发里的碎雪:“为什么天天都不查看手机?还是随身携带。知道现在外面下很大的雪吗?”

宣祐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半晌问:“...为什么又来这里了?”

yuri:“就那样,我想你应该在这里。”

宣祐:“不是说以后再见吗?...你真是不听话啊。”

yuri:“真新奇,我什么时候听话过了?”

宣祐转过头:“...值得骄傲吗。”

yuri:“你在这里做什么,考试都快结束了怎么还呆在图书室里。”

宣祐:“因为现在还是很乱,所以最后整理一下。”

沉默一会儿,他说出真相:“...我辞职了。”

yuri淡定ing:“我知道。”

宣祐:“你怎么知道的。”

yuri:“我本来就可以知道那些不知道的(yuri你还是感谢小金感谢耀汉吧x),以为你又在哭所以过来看看,但你没哭,我觉得失望了?”

宣祐:“哈哈...差点就那样了,你不是在妨碍我吗?”

yuri:“幸亏来得早,怕你哭着喝酒滑倒在雪地上摔死所以跑了过来。”(这句话是真心的不是开玩笑吧[泪]虽然很佩服小孩的脑洞,但也说明他真的很在意宣祐呜呜呜呜)

宣祐笑了笑,很快又消沉下去。

yuri看着他没说话,然后把光盘递过去:“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宣祐疑惑时,yuri继续道:“说是法国电影,不是红酒仓库是在酒吧,虽然结局有些暧昧但也不是特别悲剧的结局啊?对具正浩来说,没有记得清楚的东西,老师不也一样。”

宣祐拿着光盘,表情震惊:“这个...怎么...”

yuri耸了耸肩。(请回去谢谢你大姐x)

宣祐把光盘贴着头那个镜头我真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太好哭了[泪]

接下来是看电影时间。

yuri独白:电影没意思。因为没有字幕,听不懂,在影片中,主人公们坐在酒吧里,笑得合不拢嘴。

他转移视线看向宣祐:到底是想找什么新的感触,找了四年这样的东西。

宣祐默默流泪。

yuri:...我明白为什么记成悲剧了。

接着他转头悄声对宣祐说:不是为了让你哭才带来的,那么哭的话我会看的。

雪下的很大,肆意在空中飞舞着,走出教学楼的两人一前一后,yuri看着宣祐淡薄的背影,上前主动抱过了宣祐手里的箱子。

yuri:“我帮你拿吧。”(呜呜呜呜崽崽这话好主动...)

宣祐:“...不怎么重,我来拿吧。”

yuri:“不用了,绷带还没解开呢。”

宣祐看着他:“谢谢。托你的福,电影看的很开心。虽然记不清内容,但是一听背景音乐是否熟悉就知道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电影...感觉负担稍微减轻了一点。”

yuri看着神情有些落寞的宣祐,问他没事吧。(之前一直是宣祐问没事吧,现在到yuri了[泪][泪][泪]我永远爱诺德的对应)

宣祐:“虽然比想象中还要淡然但不知道是否没事,可能暗自误以为放弃的话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真的逃跑后才发现也不是那样。每次都这样,结果又把事情搞砸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被甩了出去。”(呜呜呜呜我真的哭死了[泪][泪])

yuri把手搭上宣祐的肩:“知道那个吗?那次在展览会上看的那副巨型画《视线》,偶然看到了那位作家的采访,本来打算出别的作品的,因为画布上掉了墨汁,所以索性换了题目直接交了,被采纳为展览会的作品,其实根本就没有计划。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的事怎么可能都错了,老师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这样做也不是错的,怎么知道会像那幅画一样成为拐点呢?所以不要自己比自己逼得太紧,老师真的要努力让自己好起来(对应了第一季结尾宣祐让yuri努力好起来)。”(我的妈yuri你会说话就多说点[泪])

宣祐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笑死每次权权一正经劝导宣祐,宣祐就笑)

yuri恼火:“哇...这大叔又笑了。”

宣祐:“不是的...知道你不是在逗我。”

宣祐看上去轻松了好多:“真的很了不起。”

他朝前继续走:“走吧,冷。”

yuri拽住了他的衣服:“等一...”

宣祐停下转头问他怎么了。

yuri一脸严肃认真:“老师和我也一样吧。你想过会在婚礼上见面吗?别说计划了,连想都没想过吧,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缘,妙不可言x)所以说...不要说自己是大人还是老师,就放心接受吧,不要在远处找知己。”

宣祐再一次愣住,淡淡勾起嘴角笑了:“不是说要毫无私心的互相安慰吗,怎么说得像爱情告白一样。”

南岳下二世马祖一禅师法嗣百丈怀海禅师洪州百丈山怀海禅师者,福州长乐人也。姓王氏。丱岁离尘,三学该练。属大寂阐化江西,乃倾心依附,与西堂智藏、南泉普愿同号入室。时三大士为角立焉。师侍马祖行次,见一群野鸭飞过。祖曰:“是甚么?”师曰:“野鸭子。”祖曰:“甚处去也?”师曰:“飞过去也。”祖遂把师鼻扭,负痛失声。祖曰:“又道飞过去也。”师于言下有省。却归侍者寮,哀哀大哭。同事问曰:  “汝忆父母邪?”师曰:“无。”曰:“被人骂邪?”师曰:“无。”曰:“哭作甚么?”师曰:“我鼻孔被大师扭得痛不彻。”同事曰:“有甚因缘不契?”师曰:“汝问取和尚去。”同事问大师曰:“海侍者有何因缘不契,在寮中哭。告和尚为某甲说。”大师曰:“是伊会也。汝自问取他。”同事归寮曰:“和尚道汝会也,教我自问汝。”师乃呵呵大笑。同事曰:“适来哭,如今为甚却笑?”师曰:“适来哭,如今笑。”同事罔然。次日,马祖升堂,众才集,师出卷却席。祖便下座。师随至方丈。祖曰:“我适来未曾说话,汝为甚便卷却席?”师曰:“昨日被和尚扭得鼻头痛。”祖曰:“汝昨日向甚处留心?”师曰:“鼻头今日又不痛也。”祖曰:“汝深明昨日事。”师作礼而退。师再参,侍立次。祖目视绳床角拂子。师曰:“即此用,离此用?”祖曰:“汝向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师取拂子竖起。祖曰:“即此用,离此用?”师挂拂子于旧处。祖振威一喝,师直得三日耳聋。自此雷音将震,檀信,请于洪州新吴界,住大雄山以居处。岩峦峻极,故号百丈。既处之,未期月,参玄之宾,四方麇至。沩山黄檗当其首。一日,师谓众曰:“佛法不是小事。老僧昔被马大师一喝,直得三日耳聋。”黄檗闻举,不觉吐舌。师曰:“子已后莫承嗣马祖去么?”檗曰:“不然。今日因和尚举,得见马祖大机之用,然且不识马祖。若嗣马祖,已后丧我儿孙。”师曰:“如是,如是!见与师齐,减师半德。见过于师,方堪传授。子甚有超师之见。”檗便礼拜。﹝沩山问仰山:“百丈再参马祖因缘,此二尊宿意旨如何?”仰云:“此是显大机大用。”沩云:“马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识几人得大机,几人得大用?”仰云:“百丈得大机,黄檗得大用,余者尽是唱导之师。”沩云:“如是,如是。”﹞有僧哭入法堂来。师曰:“作么?”曰:“父母俱丧,请师选日。”师曰:“明日来,一时埋却。”  沩山、五峰、云岩侍立次,师问沩山:“并却咽喉唇吻,作么生道?”山曰:“却请和尚道。”师曰:“不辞向汝道,恐已后丧我儿孙。”又问五峰。峰曰:“和尚也须并却。”师曰:“无人处斫额望汝。”又问云岩。岩曰:“和尚有也未?”师曰:“丧我儿孙。”师谓众曰:“我要一人,传语西堂,阿谁去得?”五峰曰:“某甲去。”师曰:“汝作么生传语?”峰曰:“待见西堂,即道。”师曰:“见后道甚么?”峰曰:“却来说似和尚。”师每上堂,有一老人随众听法。一日众退,唯老人不去。师问:“汝是何人?”老人曰:“某非人也。于过去迦叶佛时,曾住此山,因学人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某对云:“不落因果。”遂五百生堕野狐身,今请和尚代一转语,贵脱野狐身。”师曰:“汝问。”老人曰:“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师曰:“不昧因果。”老人于言下大悟,作礼曰:“某已脱野狐身,住在山后。敢乞依亡僧津送。”  师令维那白椎告众,食后送亡僧。大众聚议,一众皆安,涅槃堂又无病人,何故如是?
食后师领众至山后岩下,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乃依法火葬。师至晚上堂,举前因缘。黄檗便问:“古人错祗对一转语,堕五百生野狐身。转转不错,合作个甚么?”师曰:“近前来!向汝道。”檗近前,打师一掌。师拍手笑曰:“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沩山举问仰山,仰曰:“黄檗常用此机。”沩曰:“汝道天生得,从人得。”仰曰:“亦是禀受师承,亦是自性宗通。”沩曰:“如是,如是。”﹞时沩山在会下作典座。司马头陀举野狐话问典座:“作么生?”座撼门扇三下。司马曰:“太生。”座曰:“佛法不是这个道理。”问:“如何是奇特事?”师曰:
“独坐大雄峰。”僧礼拜,师便打。上堂:“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问:“如何是佛?”师曰:“汝是阿谁?”曰:“某甲。”师曰:“汝识某甲否?”曰:“分明个。”师乃举起拂子曰:  “汝还见么?”曰:“见。”师乃不语。普请钁地次,忽有一僧闻鼓鸣,举起钁头,大笑便归。师曰:“俊哉!此是观音入理之门。”师归院,乃唤其僧问:“适来见甚么道理,便恁么?”曰:“适来肚饥,闻鼓声,归吃饭。”师乃笑。问:“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如同魔说时如何?”师曰:“固守动静,三世佛冤。  此外别求,即同魔说。”因僧问西堂:“有问有答即且置,无问无答时如何?”堂曰:“怕烂却那。”师闻举,乃曰:“从来疑这个老兄。”曰:“请和尚道。”师曰:“一合相不可得。”师谓众曰:“有一人长不吃饭不道饥,有一人终日吃饭不道饱。”众无对。云岩问:“和尚每日区区为阿谁?”师曰:“有一人要。”岩曰:  “因甚么不教伊自作。”师曰:“他无家活。”问:“如何是大乘顿悟法要?”师曰:“汝等先歇诸缘,休息万事。善与不善,世出世间,一切诸法,莫记忆,莫缘念,放舍身心,令其自在。心如木石,无所辨别。心无所行,心地若空,慧日自现,如云开日出相似。但歇一切攀缘,贪嗔爱取,垢净情尽。对五欲八风不动,不被见闻觉知所缚,不被诸境所惑,自然具足神通妙用,是解脱人。对一切境,心无静乱,不摄不散,透过一切声色,无有滞碍,名为道人。善恶是非俱不运用,亦不爱一法,亦不舍一法,名为大乘人。不被一切善恶、空有、垢净、有为无为、世出世间、福德智慧之所拘系,名为佛慧。是非好丑、是理非理,诸知见情尽,不能系缚,处处自在,名为初发心菩萨,便登佛地。”问:“对一切境,如何得心如木石去?”师曰:“一切诸法,本不自言空,不自言色,亦不言是非垢净,亦无心系缚人。但人自虚妄计著,作若干种解会,起若干种知见,生若干种爱畏。但了诸法不自生,皆从自己一念,妄想颠倒,取相而有知。心与境本不相到,当处解脱,一一诸法当处寂灭,当处道场。又本有之性不可名目,本来不是凡不是圣,不是垢净,亦非空有,亦非善恶,与诸染法相应,名人天二乘界。若垢净心尽,不住系缚,不住解脱,无一切有为无为缚脱心量处,于生死其心自在,毕竟不与诸妄虚幻、尘劳蕴界、生死诸入和合,迥然无寄,一切不拘,去留无碍。往来生死,如门开相似。夫学道人,若遇种种苦乐,称意不称意事,心无退屈,不念名闻利养衣食,不贪功德利益,不为世间诸法之所滞碍,无亲无爱,苦乐平怀,衣遮寒,粝食活命,兀兀如愚如聋,稍有相应分。若于心中广学知解,求福求智,皆是生死,于理无益,却被知解境风之所漂溺,还归生死海里。佛是无求人,求之即乖;理是无求理,求之即失。若著无求,复同于有求。若著无为,复同于有为。故经云:不取于法,不取非法,不取非非法。””又云:“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若能一生心如木石相似,不被阴界五欲八风之所漂溺,即生死因断,去住自由。不为一切有为因界所缚,不被有漏所拘。他时还以无因缚为因,同事利益。以无著心应一切物,以无碍慧解一切缚。亦云应病与药。”问:“如今受戒,身口清净,已具诸善,得解脱否?”师曰:“少分解脱,未得心解脱,亦未得一切处解脱。”曰:“如何是心解脱及一切处解脱?”师曰:“不求佛法僧,乃至不求福智知解等。垢净情尽,亦不守此无求为是,亦不住尽处,亦不欣天堂、畏地狱,缚脱无碍,即身心及一切处皆名解脱。汝莫言有少分戒,身口意净,便以为了。不知河沙戒定慧门、无漏解脱,都未涉一毫在。努力向前,须猛究取,莫待耳聋眼暗,面皱发白,老苦及身,悲爱缠绵,眼中流泪,心里慞惶,一无所据,不知去处。到恁么时节,整理手脚不得也。纵有福智、名闻、利养,都不相救。为心眼未开,唯念诸境,不知返照,复不见佛道。一生所有善恶业缘,悉现于前,或忻或怖,六道五蕴,俱时现前。尽敷严好舍宅,舟船车轝,光明显赫,皆从自心贪爱所现。一切恶境,皆变成殊胜之境。但随贪爱重处,业识所引,随著受生,都无自由分。龙畜良贱,亦未定。”问:“如何得自由分?”师曰:“如今得即得。或对五欲八风,情无取舍,悭嫉贪爱,我所情尽,垢净俱亡。如日月在空,不缘而照。心心如木石,念念如救头。然亦如香象渡河,截流而过,更无疑滞。此人天堂地狱所不能摄也。夫读经看教,语言皆须宛转归就自己。但是一切言教,祇明如今鉴觉自性,但不被一切有无诸境转,是汝导师。能照破一切有无诸境,是金刚慧。即有自由独立分。若不能恁么会得,纵然诵得十二韦陀典,祇成增上慢,却是谤佛,不是修行。但离一切声色,亦不住于离,亦不住于知解,是修行读经看教。若准世间是好事,若向明理人边数,此是壅塞人。十地之人脱不去,流入生死河。但是三乘教,皆治贪瞋等病,祇如今念念若有贪瞋等病,先须治之,不用求觅义句知解。知解属贪,贪变成病。祇如今但离一切有无诸法,亦离于离,透过三句外,自然与佛无差。既自是佛,何虑佛不解语。祇恐不是佛,被有无诸法缚,不得自由。以理未立,先有福智,被福智载去,如贱使贵。不如先立理,后有福智。若要福智,临时作得。撮土成金,撮金为土,变海水为酥酪,破须弥为微尘,摄四大海水入一毛孔。于一义作无量义,于无量义作一义。伏惟珍重。”  师有时说法竟,大众下堂,乃召之。大众回首,师曰:“是甚么?”﹝药山目之为百丈下堂句。﹞师儿时随母入寺拜佛,指佛像问母:“此是何物?”母曰:“是佛。”师曰:“形容似人无异,我后亦当作焉。”师凡作务执劳,必先于众,主者不忍,密收作具而请息之。师曰:“吾无德,争合劳于人?”既遍求作具不获,而亦忘餐。故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语流播寰宇矣。唐元和九年正月十七日归寂,谥大智禅师,塔曰大宝胜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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